《攻略每个世界的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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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房的霉味混着雪粒子的寒气钻进鼻腔时,林砚终于从混沌中睁开眼。额头传来钝痛,她抬手一摸,指腹沾着半干的血痂,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冻成了硬块。身上那件粗布囚衣薄得像层纸,冷风顺着破洞往里灌,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,指尖更是僵得几乎弯不起来。
脑海中突然涌入的记忆碎片让她一阵眩晕,无数画面像走马灯似的闪过——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温柔抚过她的发顶,温婉的妇人在灯下为她缝补衣裳,直到最后,是火光冲天的宅院,是冰冷的囚车,是差役的呵斥和路人的唾骂。这里是大周朝景元三年的冬月,她是罪臣林家的遗孤林清砚,三天前父亲林御史被冠以“通敌叛国”的罪名满门抄斩,她作为唯一的活口被发配流放,却在半路染了风寒,高烧不退,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【系统提示:绑定者林砚已成功接入“百合线修正系统”,当前世界:古风权谋。任务目标:谢惊寒。初始好感度:-10(厌恶)。主线任务:修正崩坏剧情,填补目标情感空缺,避免其孤独惨死结局。当前身份:待入相府的备选侍女。】
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,林砚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里的腥甜。谢惊寒,这个名字像一块淬了冰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记忆里。大周朝三百年来唯一的女丞相,十七岁以状元之身入仕,二十岁便拜相,短短三年将朝堂搅得风云变色,手段狠戾到百官私下称她“活阎王”,却在原剧情里为护幼帝稳固江山耗尽心血,最终被最信任的门生构陷,三尺白绫悬于相府梁上,死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,只留下满室冰冷的月光和未批阅完的奏折。
“谢惊寒……”林砚低声念出这个名字,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白雾,又很快消散在寒风里。开局就是负好感,攻略对象还是个出了名的冷血丞相,这任务难度属实拉满了。她靠在冰冷的土墙边缓神,系统面板在眼前缓缓展开,除了基础信息,还有一行闪烁的小字:【隐藏技能“限时读心术”未激活,激活条件:目标对宿主产生强烈情绪波动。】
读心术?林砚挑眉,这倒是个意外之喜。
“还愣着?命不该绝的小蹄子!”一个粗嘎的女声突然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穿着青布袄子的婆子叉着腰站在柴门口,脸上堆着刻薄的笑,“相府缺个洒扫的粗使丫头,算你走了狗屎运,赶紧滚起来梳洗!要是敢耽误了时辰,有你好受的!”
林砚低眉顺眼地应着“是”,心里却在快速盘算。能进相府就是第一步,哪怕只是个最低等的侍女,至少能日日见到谢惊寒。她扶着墙慢慢起身,腿麻得几乎站不稳,原主这身体实在太弱,风寒加上旧伤,稍微一动就头晕眼花。
婆子不耐烦地催促:“磨磨蹭蹭干什么?还当自己是御史府的大小姐呢?罪臣之女就该有罪臣之女的样子!”
林砚没接话,只是默默跟着婆子穿过狭窄的回廊,到了后院的杂房。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被泼在铜盆里,婆子把一块粗糙的皂角扔过来:“赶紧洗!半个时辰后要是还没收拾干净,就给我滚回柴房等死!”
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,林砚却猛地清醒过来。她用力搓掉脸上的血污和泥垢,露出一张清秀却毫无血色的脸,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,像浸在寒潭里的星子。她知道,从今天起,林清砚已经死了,活下来的是带着任务的林砚,是必须让谢惊寒避开惨死结局的执行者。
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侍女服,林砚跟着其他几个备选侍女站在廊下听管事妈妈训话。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,生疼生疼的,旁边的小丫头已经冻得直跺脚,唯有林砚身姿笔挺地站着,垂着眼帘,看似恭顺,实则在快速记忆相府的规矩。
“进了相府的门,就要守相府的规矩!”管事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,穿着体面的青绸袄子,手里拿着根藤条,时不时往地上抽一下,“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看的别看,不该说的别乱说!丞相大人脾气不好,谁要是触了霉头,自己卷铺盖滚蛋,别连累旁人!”
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,最后停在林砚身上,带着审视:“尤其是你,林清砚,对吧?”
林砚心头一紧,忙低头:“是,奴婢林清砚。”
“哼,罪臣之女能进相府已是天恩,给你分到书房外院洒扫,是让你赎罪的,不是让你偷懒的。”管事妈妈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书房是禁地,没有传唤不准靠近半步,更不准抬头看大人的脸,听见了吗?”
“听见了,奴婢谨记规矩。”林砚的声音平稳,听不出半分情绪。
管事妈妈似乎没料到她这么镇定,愣了愣才挥挥手:“行了,都跟着刘丫头去领工具,各自干活去吧。”
跟着领了扫帚和抹布,林砚被带到书房外的回廊。这里是相府最安静的地方,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扫得一尘不染,廊下挂着几盏素色的宫灯,风一吹就轻轻摇晃,映得墙上的竹影忽明忽暗。远处隐约能听见书房里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,隔着几重门,却依然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。
“你就负责这一片,从回廊到月亮门,每个角落都要扫干净,雪粒子不能留,落叶不能有。”领路的刘丫头年纪不大,却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,“记住了,书房里的动静不许打听,大人出来的时候要立刻跪伏在地,不许抬头,知道吗?”
“知道了,多谢刘姐姐提醒。”林砚客气地应着,拿起扫帚开始干活。
寒风越来越大,雪花也飘得密了起来。林砚的手很快冻得通红,扫帚杆在掌心磨出火辣辣的疼,可她不敢停。她知道这是谢惊寒的书房外院,是离目标最近的地方,必须抓住这个机会。她一边扫地,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——书房的门窗紧闭,雕花的木窗纸上透着暖黄的灯光,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吹得轻响,除此之外,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巳时三刻,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月洞门传来。不同于侍女们的细碎脚步,这脚步声坚定有力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廊下干活的几个侍女瞬间慌了神,忙不迭地跪伏在地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林砚也跟着跪下,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——是谢惊寒!她能感觉到那道身影越来越近,带着淡淡的墨香和雪后的清寒气息,停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。
一双皂色云纹靴映入眼帘,靴底绣着精致的银丝暗纹,在雪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泽。林砚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像刀子似的刮过脊背,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疏离。
“新来的?”清冷的女声响起,像碎冰撞在玉盏上,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,明明声音不高,却让整个回廊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林砚的心脏漏跳一拍,忙叩首:“是,奴婢林清砚,今日刚入府。”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又带着一丝怯懦,符合罪臣之女初入高门的惶恐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这四个字像一道命令,林砚依言缓缓抬头,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谢惊寒穿着一身玄色蟒纹官袍,领口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,腰间系着玉带,长发用一支白玉冠束起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。她的五官极美,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艳丽,眉峰锋利,眼尾微挑,鼻梁高挺,唇色却很淡,组合在一起,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。尤其是那双眼睛,墨色的瞳孔深不见底,仿佛能看透人心,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砚,带着审视和探究。
她的目光在林砚额角的疤痕上停留了片刻,那里还残留着浅浅的血印,是原主被差役鞭打时留下的旧伤。林砚能看到她微微动了动手指,似乎想触碰,却又很快收回。
就在这时,林砚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微弱的电流声,紧接着,一段清晰的心声钻进耳朵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:【……这疤痕形状规整,倒像是制式鞭子抽的。罪臣之女,倒是比想象中镇定,眼神里没有谄媚,也没有怨毒,有意思。】
林砚瞳孔微缩——读心术?系统说需要目标产生强烈情绪波动才会触发,原来“探究”也算?她强压下心头的惊讶,依旧维持着惶恐的表情,垂着眼帘不敢与谢惊寒对视。
谢惊寒的指尖终究没有落下,她收回目光,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漠:“手脚麻利些,书房重地,别偷懒。”
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林砚再次叩首,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,直到那道身影走进书房,沉重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廊下的侍女们才敢偷偷喘口气,她的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,一半是冷的,一半是紧张的。
刘丫头凑过来,压低声音警告:“你胆子真大!竟敢让大人多看你一眼?以后离大人远些,小心惹祸上身!”
林砚点点头,心里却泛起一丝笑意。看来这位丞相大人也不是完全油盐不进,至少对她产生了一丝“探究”,这便是转机。
她重新拿起扫帚,继续清扫积雪,只是这一次,动作更轻快了些。寒风依旧刺骨,但她的心里却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——攻略之路,似乎比想象中更有希望。
午后雪停了,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给冰冷的回廊镀上了一层暖光。林砚被管事妈妈叫去,让她给书房里的谢惊寒送茶。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走进书房,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。
“记住了,进了书房要低着头,放下茶就赶紧退出来,不该看的别瞎看,不该听的别瞎听!”管事妈妈反复叮嘱,把一个描金茶盏塞进她手里,“这是刚沏好的雨前龙井,小心伺候着,要是烫着大人,仔细你的皮!”
林砚捧着茶盏,深吸一口气,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。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,混合着淡淡的檀香,驱散了室外的寒意。书房很大,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,上面堆满了奏折和书卷,一个身影正坐在桌前,握着朱笔专注地批阅着什么。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落在谢惊寒的侧脸上,给她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她的睫毛很长,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,握着朱笔的手指骨节分明,指尖泛着淡淡的青色,显然是长时间握笔留下的痕迹。听到动静,她没有抬头,只是笔尖的动作顿了顿。
“丞相大人,您的茶。”林砚把茶盏轻轻放在桌角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又恭敬。
谢惊寒没有抬头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依旧停留在奏折上,朱笔在纸上快速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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